第(2/3)页 血管冷得刺骨,自己也濒临失去意识,她却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念他的名字。 念到了一千遍的时候,他来了,抱她起来的时候,手指烫得她眼睫都颤了一下。 那个时候她就该意识到的:她早就喜欢他,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。 堵车的地点离他家并不远,下了公路就是居住区,只是那个时候风雪还在逐渐增大,路越来越难走了。 她握着手机,边搓手边走,边想,她再也不犯傻了。 如果像雪山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,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。 她不想再也见不到他。 她一步步地朝他家走去,到的时候满身的雪,围巾都被浸湿了。 她哈着气敲门,揣着雪地里挖出来的心,垫着脚喊:“席寒时。” 后来的事她很少想起。 只是回国后依然常常会想起那天的雪。 梦到自己被埋在雪里面,几乎窒息,想求救,却发不出声音来。 反反复复,怎么也睡不好。 她去看医生,医生也不给她开安眠药,只说她是压力太大了,不要那么焦虑。 她只好回去,整夜整夜地睡不着,再去看的时候医生都皱了眉,终于说,你拿病历给我看看。 她没拿,只简单说了一声,医生就说,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,给她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。 她没去,那张名片一直夹在病历里,她从来没有拨打过那个电话。 后来她的失眠慢慢减弱了,只是容易浅眠,说梦话。 有一次她上戏上到太晚,没关手机就睡了,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听到了手机里的录音。 她反反复复地叫着席寒时,呜咽地道歉,呜咽地藏进雪堆里,埋着眼泪小声地一遍遍说: 我错了。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,喜欢一个人或许真的是有错的。 他可以不接受她的。 她只是没有想过他拒绝后,会说,我想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。 她变成了他生命里最讨厌,最多余的一个人,可她还是梦着那一切都是假的,他敲着她的额头,说她胡思乱想,然后问:“今年能少喝一点姜汤了吗?” 她怕冷,所有人都知道,但是只有他会把“希望某个笨蛋少喝一点姜汤”这样的愿望写在灯笼上。 回国之前她拖着行李箱在唐人街找过那个灯笼,老板承诺过会挂十年,但是她站在琳琅满目的灯笼下,找啊找啊,始终没有找到那个红灯笼。 她问老板,老板不耐烦地让她别打扰他做生意,然后扔下一句,客人太多,哪里留得住,早就烧了。 赶到飞机上之后隔座的小女孩戴着红花晃着灯笼玩,上面的福字金灿灿的,她想画,但是手抖得笔都握不住。 空姐以为她生病了,问她需不需要帮助。 她问有没有姜汤,空姐愣了一下,为难地说只有纯净水和饮料。 盛翘想忍住的,可是看到有他名字的笔刷,还有写着他名字的文件夹,忽然就掉下眼泪来。 第(2/3)页